第96章 進退無路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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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東南方位！”
風黎突然一聲拍桌而起，打破了靜謐氣氛。
頂著眾人疑惑的目光，她幹咳了聲又道：“我是說，往東南方位走。”
聽到這話，眾人雖是愕然，但無疑是松了口氣的。
剛剛太突然，導致眾人都忘了這法器向來只是帶路指方位，還從來確切的指著某人某物過。
“東南方位有什麽？”唐閾不了解情況，但光看方蕪臉色也看得出不對勁兒，便直言不諱道：“你們這一路好像都在找什麽，但卻不是固定的路線，還有，你們說的什麽審判什麽的到底是幹嘛的？”
“我們是…”方蕪話剛出口，溫焯便按住了她，繼而挑起一邊眉毛對唐閾道：“你怎麽知道我們的路線？”
這話一出，風黎都聽不下去了道：“你問的什麽廢話，他追殺咱們一路了，能不知道嗎？”
溫焯：“……”
無語，把這茬兒給忘了！
風黎擡手收回懸著的飛升筆，瞥了眼唐閾道：“也沒什麽不能告訴你的。”
她說著舉起手裏的飛升筆給他看，繼續說道：“這是個我偶然得來的法器，可以通過審判來獲取靈氣，我想因此飛升，所以我們才要四處找審判目標。”
唐閾：“？？？”
“具體我跟你說不清楚，”風黎放下手裏的法器又道：“總之這一路走來，都是這法器自己帶路，遇上什麽算什麽。”
唐閾皺著眉頭消化了會兒這些話，隨即問道：“要審判到什麽時候？”
風黎盯著手裏的筆道：“應該是審判完六個目標就可以了。”
唐閾垂眼看了下那法器，又問她道：“那你們現在審判到第幾個了？
風黎實話實說道：“五個了。”
唐閾有些訝異道：“那也就是說你們就差最後一個就結束了？”
此話一出，連風黎自己都楞了楞。
原來他們已經審判過五次了。
她竟然在不知不覺中走到了萬裏長征的終點。
見風黎沒接話，唐閾又問道：“審判完最後的目標，你就能飛升了？”
聽言，溫焯忍不住笑道：“如果她沒被騙的話，也許吧。”
唐閾：“？？？”
見他茫然，溫焯瞥了眼風黎，破天荒的主動解釋道：“大概情況就是，一個來路不明的人給這傻魚挖了個坑，說是用這法器能通過審判換取飛升，然後她就真信了，非要一路審判試試。”
風黎：“……”
雖然很想撕爛他的嘴，但他說的好像也沒錯兒。
唐閾聽著這荒謬的理由，強忍著無語道了句：“所以說，你們連真假都不確定，一路光被法器溜著玩兒了？”
風黎突然炸毛道：“我確定！很確定好嗎！”
唐閾哼了一聲道：“連誰給你的法器都不知道，也不知道哪來的自信……”
“這法器雖然來歷不明，但跟我綁定了我是有反應的，我清楚感知每一次審判結束後震動。”
風黎說完又補充道：“還有，我有強烈的預感，這法器只要破開禁制就能釋放出強大的靈氣，那樣就算不夠飛升也能……”
唐閾打斷她道：“你怎麽確定這裏面存的是靈氣呢？”
風黎倏然一楞，突然接不上話了。
唐閾想了想又道：“還有，萬一那人是騙你的呢？你怎麽確定這法器的禁制解開後是飛升還是死呢？”
風黎：！
其他人：！！！
唐閾一句不經意的話，聽的眾人皆是一怔。
對啊，這來路不明的人給的來歷不明的法器，光靠一張嘴瞎扯，誰知道真的假的，該不會……
風黎晃了晃自己胡思亂想的腦袋，沈聲道：“不管怎樣，我相信那人說的是真話。”
還沒等其他人接話，她又低喃道：“因為反悔也來不及了。”
方蕪聽的惶恐，忍不住問風黎道：“為…為什麽啊？”
“因為她與這法器綁定了。”
溫焯與方珞異口同聲，隨即擡頭去看對方，這一對視不知道各自想了什麽，靜止片刻後才各自收回了目光。
方蕪不懂就問，在溫焯與方珞之間果斷的選擇了她認為更靠譜的，側頭道：“哥，法器要怎麽解綁？”
方珞道：“法器一旦認主，便永遠也無法接觸綁定了。”
方蕪聽言剛要嘆氣，便聽溫焯道：“也不盡然，還是有例外的。”
方蕪立即轉頭道：“例外？”
溫焯沖風黎那邊楊了楊下巴，回道：“她死了，或者法器毀了。”
方蕪：“……”
說了還不如不說呢！更糟心了！
但仔細咂摸咂摸著話，感覺也不都是廢話，比如後半句，於是方蕪又道：“毀了法器怎麽毀？”
溫焯道：“認了主的法器算是主人身體的一部分，除非法器自曝，不然毀不了。”
方蕪：“……”
無語！這後半句竟然也是廢話！
空曠的屋子裏，突然沒了說話聲，安靜的讓人心慌。
唐閾瞧著這一桌子的人都低著頭不知道琢磨什麽，無奈了的搖了搖頭道：“要我說，先別去什麽東南方位了，當務之急應當是先找到那個給法器的人，搞清楚這法器到底怎麽個情況。”
“話是這麽說，可…”方蕪說著話飛快的看了眼風黎道：“她對那人一概不知，就算是找，又能去哪裏找呢？”
唐閾皺著眉頭打量著風黎道：“關於那個人，你一點頭緒都沒有嗎？”
風黎手機轉著筆，忽的嘎然而止道：“也不是，那人說審判結束會再見面的。”
聽到這話，溫焯似乎也想起來了當初她和風黎剛出煉獄時，有個自稱是枕山那附近的土地曾替那人傳話給風黎。
溫焯這麽想著便道：“去枕山看看？”
風黎明白他的意思，擡眼看他道：“你想去找那個白胡子老頭？”
其他人不懂他倆說的是什麽，方蕪先問了出來道：“什麽老頭？”
風黎楞了下，隨即長長嘆了口氣，用最簡潔的語言概述了下這老頭的事。
方蕪聽完後，躍躍欲試道：“那看來咱們只要能找到這個人，那就能……”
她還沒說完，方珞就截了話道：“找不到的。”
風黎和方蕪同步問道：“為什麽？”
方珞嘆道：“當初給你法器那人既然說了審判結束才會出現，那就定然不會透露半點蹤跡，想必傳話那人早就不在了。”
風黎想到了什麽，愕然道：“你是說讓那人給滅口了？”
幾人堪堪討論出一點的線索現在又斷了，一時間氣氛靜默了下來。
唐閾幹咳了聲，打破沈寂對風黎道：“那既然你不能跟法器解綁，那不如就這樣算了，別找那個人了，也別繼續審判不就行了？”
這次還沒等風黎說什麽，方蕪率先激動道：“不行！她就差最後一次審判了，現在放棄的話，我們這一路生死都白經歷了，那也太可惜了吧！”
她說罷還喃喃道：“再說了，萬一那人不是騙她的呢？那人不是說審判結束會出現嗎？”
唐閾嘆道：“阿蕪，你把所有人都想的太善良了，萬一……”
方蕪打斷他道：“可是不試試又怎麽知道呢？”
唐閾：“……”
他盯了方蕪一會兒，最終莞爾道：“阿蕪說的對，反正都走到這一步了，也不差什麽了，那就試試吧。”
他倆這一人一句說著，其他人基本沒聽，都在低著頭各懷心思的不知道琢磨些什麽。
方蕪看了看他們，繼而伸手了搭在了正在轉筆發楞的風黎手上。
風黎手上被迫停止動作才堪堪回過神兒來，沒等她開口，方蕪便先問她道：“風黎姐姐，你要放棄還是繼續？”
風黎清了清嗓子道：“那個，我覺得……”
方蕪認真道：“你肯定不會放棄對吧！我就知道！就這樣放棄了才不是你的性格！”
風黎：“……”
話都讓你說了，我說什麽？
風黎今天的腦子不太夠用，她自認為還是別再繼續思考了，也別立刻就要做出什麽決定。
於是，她跳開了方蕪的話題，與其他人說道：“都別瞎猜了，走一步看一步算了。”
說罷，她還嘀咕句道：“現在想來只有我當初見過那人，不過正因如此，我才覺得他應該不會騙我。”
唐閾聽言覺得有意思，便問道：“為什麽？他有什麽特殊？”
風黎想了想道：“倒也沒什麽特殊，就是我的直覺。”
唐閾：“……”
風黎見他瞬間垮了臉，又連忙道：“再說了，就憑那人周身的氣場，那也得是位神級人物，有什麽必要來騙我呢？”
聽到這話，眾人猛的去看向溫焯，被看的那位並沒有什麽反應，只道：“飛升的神吧，總不能是個真神。”
方蕪卻道：“怎麽不能？”
溫焯臉色沈了些，冷聲道：“因為他們都死了，這天地間的真神只剩我和燭九陰了。”
溫焯臉色已經很臭了，方蕪卻十分沒有眼力見兒，火上澆油的又道：“那會不會就是燭……”
“他在諸神之戰時，就被強良砍了所有爪子禁錮在章尾山了。”
溫焯說著難免掛上些慍色道：“哪怕是後來混沌災害重出於世，他都沒能離開章尾山。”
“如今過了千萬年，他早與那山分割不開了，既離不開，他又怎麽可能去裝神弄鬼？”
方蕪：“……”
唐閾見狀，趕緊緩解氣氛道：“這麽說的話，那人有可能是位神，但跟你們卻都沾不上邊兒？”
他這話分析的沒錯，若是個真神，說明跟溫焯多少能扯上點聯系。
若不是真神，任憑是妖還是人，都能跟風黎方珞他們誰扯上點聯系吧。
可現在看來全都不是，那人可就更神秘了。
飯後的臨時會議結束，眾人便急匆匆的朝東南方位上路了。
風黎是別無選擇，只能硬著頭皮繼續審判之路，其他幾位就不知道各懷什麽心思了。
反正表面看起來都是心甘情願的結伴而行。
至於為什麽急匆匆的就出發了，說是趁早離開這鳥不拉屎溫差又大的破地方，實際那得多虧了方蕪那奇妙的廚藝。
眾人生怕是耽擱到中午又得吃頓午飯，所以事不宜遲的拎東西就走，一點猶豫都不帶的。
天高氣爽，萬裏無雲。
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，離開的路程要比來的時候順暢的多。
尤其是再次路過那片紅壤沼澤地。
來的時候竟然差點兒被這些破泥巴勸退？
風黎這邊正心裏嘀咕，就聽見方蕪那邊問道：“哥，羲禾國都成廢墟了，這些紅壤會是誰來設置的呢？”
方珞道：“我想應該是當初羲禾選擇玉石俱焚的時候，自動觸發了困住女魃陣法，和與外界隔絕的屏障，這些應該就是他們早就未雨綢繆準備好的。”
方蕪又道：“這些紅壤永遠都不會消失了嗎？”
方珞道：“不知道，也許時間久了也會幹涸吧。”
方蕪嘆了口氣，呢喃道：“確實，哪有什麽是會永遠不變的呢。”
方珞張了張嘴，似乎還想說些什麽，但終究是什麽也沒說，繼續趕路了。
風黎最後一個跳過沼澤地，站定後她回頭望去。
視線越過坑坑窪窪的泥濘，穿過光滑奇高的樹幹，便只剩下了漫天黃沙，除此之外再無其他。
明明只是隔了一片林子沼澤地，卻像隔開了兩個世界。
她看不見遠處的山，也看不見那個傍山的家屬村，從來到走，如今回憶起來，更像是一場驚險的夢。
‘啪！’的一聲，夢醒了。
風黎被莫名的打了下頭，不用想也知道誰這麽欠打，但這次風黎沒有立刻反擊，而是閉上眼睛深呼了口氣。
她心道：別沖動別沖動，現在實力有限懸殊，不能……
心裏還沒自我疏導完，就聽見溫焯擡手又是‘啪’的一聲，對方嘴上還納悶兒道：“拍傻了？怎麽沒反應？”
不能打也得打！風黎轉身就是一個飛踢，怒道：“我今天跟你拼了我！”
溫焯反應迅速，躲過了攻擊，隨即嘴角勾起一抹笑道：“這才對嘛，我還以為傻了呢。”
半柱香後，方蕪身邊一陣風掀過，正是溫焯被風黎追著打。
方蕪抿著嘴無奈的看著兩人的背影。
“他們經常打架？”唐閾在一旁問道。
方蕪回過神兒來，嘆了口氣當是回答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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風黎突然一聲拍桌而起，打破了靜謐氣氛。
頂著眾人疑惑的目光，她幹咳了聲又道：“我是說，往東南方位走。”
聽到這話，眾人雖是愕然，但無疑是松了口氣的。
剛剛太突然，導致眾人都忘了這法器向來只是帶路指方位，還從來確切的指著某人某物過。
“東南方位有什麽？”唐閾不了解情況，但光看方蕪臉色也看得出不對勁兒，便直言不諱道：“你們這一路好像都在找什麽，但卻不是固定的路線，還有，你們說的什麽審判什麽的到底是幹嘛的？”
“我們是…”方蕪話剛出口，溫焯便按住了她，繼而挑起一邊眉毛對唐閾道：“你怎麽知道我們的路線？”
這話一出，風黎都聽不下去了道：“你問的什麽廢話，他追殺咱們一路了，能不知道嗎？”
溫焯：“……”
無語，把這茬兒給忘了！
風黎擡手收回懸著的飛升筆，瞥了眼唐閾道：“也沒什麽不能告訴你的。”
她說著舉起手裏的飛升筆給他看，繼續說道：“這是個我偶然得來的法器，可以通過審判來獲取靈氣，我想因此飛升，所以我們才要四處找審判目標。”
唐閾：“？？？”
“具體我跟你說不清楚，”風黎放下手裏的法器又道：“總之這一路走來，都是這法器自己帶路，遇上什麽算什麽。”
唐閾皺著眉頭消化了會兒這些話，隨即問道：“要審判到什麽時候？”
風黎盯著手裏的筆道：“應該是審判完六個目標就可以了。”
唐閾垂眼看了下那法器，又問她道：“那你們現在審判到第幾個了？
風黎實話實說道：“五個了。”
唐閾有些訝異道：“那也就是說你們就差最後一個就結束了？”
此話一出，連風黎自己都楞了楞。
原來他們已經審判過五次了。
她竟然在不知不覺中走到了萬裏長征的終點。
見風黎沒接話，唐閾又問道：“審判完最後的目標，你就能飛升了？”
聽言，溫焯忍不住笑道：“如果她沒被騙的話，也許吧。”
唐閾：“？？？”
見他茫然，溫焯瞥了眼風黎，破天荒的主動解釋道：“大概情況就是，一個來路不明的人給這傻魚挖了個坑，說是用這法器能通過審判換取飛升，然後她就真信了，非要一路審判試試。”
風黎：“……”
雖然很想撕爛他的嘴，但他說的好像也沒錯兒。
唐閾聽著這荒謬的理由，強忍著無語道了句：“所以說，你們連真假都不確定，一路光被法器溜著玩兒了？”
風黎突然炸毛道：“我確定！很確定好嗎！”
唐閾哼了一聲道：“連誰給你的法器都不知道，也不知道哪來的自信……”
“這法器雖然來歷不明，但跟我綁定了我是有反應的，我清楚感知每一次審判結束後震動。”
風黎說完又補充道：“還有，我有強烈的預感，這法器只要破開禁制就能釋放出強大的靈氣，那樣就算不夠飛升也能……”
唐閾打斷她道：“你怎麽確定這裏面存的是靈氣呢？”
風黎倏然一楞，突然接不上話了。
唐閾想了想又道：“還有，萬一那人是騙你的呢？你怎麽確定這法器的禁制解開後是飛升還是死呢？”
風黎：！
其他人：！！！
唐閾一句不經意的話，聽的眾人皆是一怔。
對啊，這來路不明的人給的來歷不明的法器，光靠一張嘴瞎扯，誰知道真的假的，該不會……
風黎晃了晃自己胡思亂想的腦袋，沈聲道：“不管怎樣，我相信那人說的是真話。”
還沒等其他人接話，她又低喃道：“因為反悔也來不及了。”
方蕪聽的惶恐，忍不住問風黎道：“為…為什麽啊？”
“因為她與這法器綁定了。”
溫焯與方珞異口同聲，隨即擡頭去看對方，這一對視不知道各自想了什麽，靜止片刻後才各自收回了目光。
方蕪不懂就問，在溫焯與方珞之間果斷的選擇了她認為更靠譜的，側頭道：“哥，法器要怎麽解綁？”
方珞道：“法器一旦認主，便永遠也無法接觸綁定了。”
方蕪聽言剛要嘆氣，便聽溫焯道：“也不盡然，還是有例外的。”
方蕪立即轉頭道：“例外？”
溫焯沖風黎那邊楊了楊下巴，回道：“她死了，或者法器毀了。”
方蕪：“……”
說了還不如不說呢！更糟心了！
但仔細咂摸咂摸著話，感覺也不都是廢話，比如後半句，於是方蕪又道：“毀了法器怎麽毀？”
溫焯道：“認了主的法器算是主人身體的一部分，除非法器自曝，不然毀不了。”
方蕪：“……”
無語！這後半句竟然也是廢話！
空曠的屋子裏，突然沒了說話聲，安靜的讓人心慌。
唐閾瞧著這一桌子的人都低著頭不知道琢磨什麽，無奈了的搖了搖頭道：“要我說，先別去什麽東南方位了，當務之急應當是先找到那個給法器的人，搞清楚這法器到底怎麽個情況。”
“話是這麽說，可…”方蕪說著話飛快的看了眼風黎道：“她對那人一概不知，就算是找，又能去哪裏找呢？”
唐閾皺著眉頭打量著風黎道：“關於那個人，你一點頭緒都沒有嗎？”
風黎手機轉著筆，忽的嘎然而止道：“也不是，那人說審判結束會再見面的。”
聽到這話，溫焯似乎也想起來了當初她和風黎剛出煉獄時，有個自稱是枕山那附近的土地曾替那人傳話給風黎。
溫焯這麽想著便道：“去枕山看看？”
風黎明白他的意思，擡眼看他道：“你想去找那個白胡子老頭？”
其他人不懂他倆說的是什麽，方蕪先問了出來道：“什麽老頭？”
風黎楞了下，隨即長長嘆了口氣，用最簡潔的語言概述了下這老頭的事。
方蕪聽完後，躍躍欲試道：“那看來咱們只要能找到這個人，那就能……”
她還沒說完，方珞就截了話道：“找不到的。”
風黎和方蕪同步問道：“為什麽？”
方珞嘆道：“當初給你法器那人既然說了審判結束才會出現，那就定然不會透露半點蹤跡，想必傳話那人早就不在了。”
風黎想到了什麽，愕然道：“你是說讓那人給滅口了？”
幾人堪堪討論出一點的線索現在又斷了，一時間氣氛靜默了下來。
唐閾幹咳了聲，打破沈寂對風黎道：“那既然你不能跟法器解綁，那不如就這樣算了，別找那個人了，也別繼續審判不就行了？”
這次還沒等風黎說什麽，方蕪率先激動道：“不行！她就差最後一次審判了，現在放棄的話，我們這一路生死都白經歷了，那也太可惜了吧！”
她說罷還喃喃道：“再說了，萬一那人不是騙她的呢？那人不是說審判結束會出現嗎？”
唐閾嘆道：“阿蕪，你把所有人都想的太善良了，萬一……”
方蕪打斷他道：“可是不試試又怎麽知道呢？”
唐閾：“……”
他盯了方蕪一會兒，最終莞爾道：“阿蕪說的對，反正都走到這一步了，也不差什麽了，那就試試吧。”
他倆這一人一句說著，其他人基本沒聽，都在低著頭各懷心思的不知道琢磨些什麽。
方蕪看了看他們，繼而伸手了搭在了正在轉筆發楞的風黎手上。
風黎手上被迫停止動作才堪堪回過神兒來，沒等她開口，方蕪便先問她道：“風黎姐姐，你要放棄還是繼續？”
風黎清了清嗓子道：“那個，我覺得……”
方蕪認真道：“你肯定不會放棄對吧！我就知道！就這樣放棄了才不是你的性格！”
風黎：“……”
話都讓你說了，我說什麽？
風黎今天的腦子不太夠用，她自認為還是別再繼續思考了，也別立刻就要做出什麽決定。
於是，她跳開了方蕪的話題，與其他人說道：“都別瞎猜了，走一步看一步算了。”
說罷，她還嘀咕句道：“現在想來只有我當初見過那人，不過正因如此，我才覺得他應該不會騙我。”
唐閾聽言覺得有意思，便問道：“為什麽？他有什麽特殊？”
風黎想了想道：“倒也沒什麽特殊，就是我的直覺。”
唐閾：“……”
風黎見他瞬間垮了臉，又連忙道：“再說了，就憑那人周身的氣場，那也得是位神級人物，有什麽必要來騙我呢？”
聽到這話，眾人猛的去看向溫焯，被看的那位並沒有什麽反應，只道：“飛升的神吧，總不能是個真神。”
方蕪卻道：“怎麽不能？”
溫焯臉色沈了些，冷聲道：“因為他們都死了，這天地間的真神只剩我和燭九陰了。”
溫焯臉色已經很臭了，方蕪卻十分沒有眼力見兒，火上澆油的又道：“那會不會就是燭……”
“他在諸神之戰時，就被強良砍了所有爪子禁錮在章尾山了。”
溫焯說著難免掛上些慍色道：“哪怕是後來混沌災害重出於世，他都沒能離開章尾山。”
“如今過了千萬年，他早與那山分割不開了，既離不開，他又怎麽可能去裝神弄鬼？”
方蕪：“……”
唐閾見狀，趕緊緩解氣氛道：“這麽說的話，那人有可能是位神，但跟你們卻都沾不上邊兒？”
他這話分析的沒錯，若是個真神，說明跟溫焯多少能扯上點聯系。
若不是真神，任憑是妖還是人，都能跟風黎方珞他們誰扯上點聯系吧。
可現在看來全都不是，那人可就更神秘了。
飯後的臨時會議結束，眾人便急匆匆的朝東南方位上路了。
風黎是別無選擇，只能硬著頭皮繼續審判之路，其他幾位就不知道各懷什麽心思了。
反正表面看起來都是心甘情願的結伴而行。
至於為什麽急匆匆的就出發了，說是趁早離開這鳥不拉屎溫差又大的破地方，實際那得多虧了方蕪那奇妙的廚藝。
眾人生怕是耽擱到中午又得吃頓午飯，所以事不宜遲的拎東西就走，一點猶豫都不帶的。
天高氣爽，萬裏無雲。
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，離開的路程要比來的時候順暢的多。
尤其是再次路過那片紅壤沼澤地。
來的時候竟然差點兒被這些破泥巴勸退？
風黎這邊正心裏嘀咕，就聽見方蕪那邊問道：“哥，羲禾國都成廢墟了，這些紅壤會是誰來設置的呢？”
方珞道：“我想應該是當初羲禾選擇玉石俱焚的時候，自動觸發了困住女魃陣法，和與外界隔絕的屏障，這些應該就是他們早就未雨綢繆準備好的。”
方蕪又道：“這些紅壤永遠都不會消失了嗎？”
方珞道：“不知道，也許時間久了也會幹涸吧。”
方蕪嘆了口氣，呢喃道：“確實，哪有什麽是會永遠不變的呢。”
方珞張了張嘴，似乎還想說些什麽，但終究是什麽也沒說，繼續趕路了。
風黎最後一個跳過沼澤地，站定後她回頭望去。
視線越過坑坑窪窪的泥濘，穿過光滑奇高的樹幹，便只剩下了漫天黃沙，除此之外再無其他。
明明只是隔了一片林子沼澤地，卻像隔開了兩個世界。
她看不見遠處的山，也看不見那個傍山的家屬村，從來到走，如今回憶起來，更像是一場驚險的夢。
‘啪！’的一聲，夢醒了。
風黎被莫名的打了下頭，不用想也知道誰這麽欠打，但這次風黎沒有立刻反擊，而是閉上眼睛深呼了口氣。
她心道：別沖動別沖動，現在實力有限懸殊，不能……
心裏還沒自我疏導完，就聽見溫焯擡手又是‘啪’的一聲，對方嘴上還納悶兒道：“拍傻了？怎麽沒反應？”
不能打也得打！風黎轉身就是一個飛踢，怒道：“我今天跟你拼了我！”
溫焯反應迅速，躲過了攻擊，隨即嘴角勾起一抹笑道：“這才對嘛，我還以為傻了呢。”
半柱香後，方蕪身邊一陣風掀過，正是溫焯被風黎追著打。
方蕪抿著嘴無奈的看著兩人的背影。
“他們經常打架？”唐閾在一旁問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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